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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本小說 > 天下誰人不識君 > 第 2 章

第 2 章

末位。是以,她因為身高實在不夠用,在一堆皇子中,拚命墊了腳才勉強看到裴輕舟的頭頂。裴輕舟緩步走來,隨後在軟墊前麵停了下來。皇帝欣慰地衝他點了點頭,他這才跪下去,對著麵前一堆牌位行了跪拜禮。禮還未行完,景氏的祖宗牌位便掉了下來,正好砸在皇帝頭上。這一砸,把皇帝砸懵了,也把在場人整懵了。開瞭如此的頭不大吉利,不過聞嶺來不及想這個,隻絞儘了腦汁想該如何解決此時的問題。如果由她出麵來把景氏祖宗牌位砸了皇帝...-

聞嶺自懂事起便聽過關於景逸的傳言。

景逸是皇帝的第二個兒子,不過他到底是哪個皇後的兒子無從考證。

因為皇帝其實原先是有過一個妻子的,現在的皇帝篡位後,馬上將原配妻子封了皇後。後來皇後死了,所以才又提了現在這個皇後。一般能被提位當皇後的妃子必定是有兒子的,所以景逸的生母實在是無法考究。

以聞嶺的身份來說,她不適合問這些問題,不過她倒是也不在意此事。

她隻需要知道,有個二殿下一直流落在外就行了。

據傳說,景逸生來便體弱多病,搬進宮中便一直斷斷續續生病,直到他四歲時生了場大病,差點丟了命,皇帝才請了巫醫來看。

巫醫說,景逸天生體弱,加上年齡太小,與皇宮氣場不合,所以得等到十九歲才能回宮,於是他四歲的時候便被送到彆院養著了。

自此他的身子便弱到不能有人近身服侍,生怕被人身上的汙濁之氣汙染了就此撒手人寰,於是皇帝也從不去看他。

他是真正脫離了皇宮所有人,獨自一人在外長大的,冇人知道景逸的長相,所以景逸就是上天送過來的機會,有機會不把握實乃蠢才。

顯然,趙嬤嬤是個人才。

她在聞嶺還未懂事時,便盯上了景逸,如此籌謀了十四載,去年這個計劃才徹底交到聞嶺手上。

好在景逸也爭氣,還冇撐到回宮之日就已經死了,也省得聞嶺動手了。

今日這枚棋子順利入局,她自然不能脫手了。要不然十五載的籌謀將毀於一旦。

一旦脫手,她不光是對不起趙嬤嬤,還是對不起在背後默默努力複辟前朝的人。

夜已經黑透了,宮中恢複了夜晚該有的寂靜,聞嶺見時機正好,披了件外袍便出門了。

裴輕舟現在被安排在陽光最好,花開得最盛的啟承殿,不過隻可惜,現在是秋天,看不見春日那姹紫嫣紅的場麵。

到了啟承殿側門,聞嶺撿了塊石頭,正想著要如何將裴輕舟約出來,打眼一看,側門靠著一個人。

那人一動不動地倚靠在牆壁上,穿的衣服顏色又暗,若不是月光照了下來,她此時已經準備翻牆了。

被嚇了一跳後,聞嶺後退了兩步,後退的過程中踩到小石子崴了腳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
這時她纔將麵前的人看清,來的正是裴輕舟。

今夜她是來敲打這個棋子的,氣勢上可不能輸,摔了一跤已經在氣勢上輸了一大截了,接下來她必須更加鎮定才行。

她忍著腳疼,扶著牆站了起來。

第一次見到裴輕舟的時候,他是半昏迷的狀態,被幾個人架著,並未直起身子。

今日他筆直地站在聞嶺麵前,竟然逼得聞嶺仰頭去看他。

身高上雖然又輸了一大截,但是聞嶺還是仰著脖子,像隻高傲的孔雀,直視著裴輕舟的眼睛:“你懂事,知道在此等我,這很好,但是我還是不擴音醒提醒你。你得記著你的身份,一刻都不能忘了,本宮允許你活多久,你就隻能活多久,本宮允許你活成什麼樣子,你就隻能活成什麼樣子。”

裴輕舟亦直視著聞嶺的眼睛,那雙眸子透出來的光都是冰冷的。

他貌似輕笑了一聲,說道:“我自是知道。”

聞嶺鬆了口氣,自覺今夜的震懾力還不錯,抬手準備拍一拍裴輕舟的肩膀。隻是指尖剛碰到他,他便側身躲開了,躲開後,還抬手拍了拍肩膀上的落灰。

“以後有事找我便戴紫色絹花。”

說完,他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
聞嶺抬在半空的手僵了僵,本來是她主導的局麵,轉瞬間便成了裴輕舟在主導。也不知道趙嬤嬤找的這個替身是什麼人,到底能不能被她壓住。

垂頭喪氣地回到住處時,趙嬤嬤還點著蠟燭坐在桌邊等她。

一見聞嶺回來,趙嬤嬤立馬站起來迎了過去。

“公主,今夜與他聊得如何?”趙嬤嬤表情是殷切的。

聞嶺一屁股坐在凳子上,倒了杯水捧在手上,水還是熱的,“不太好,我總覺得他有些深不可測。”

趙嬤嬤眼珠子轉了轉,想了想,迅速坐在聞嶺身邊,“不怕,我們手裡還有把柄,他妹妹在我們手上,如果他不聽話,我們可以用這個把柄來威脅他。”

聞嶺搖了搖頭,“此法子還是慎用,如果把這根弦繃緊了會斷的,我再與他多接觸接觸。”

趙嬤嬤歎了歎氣,摩挲著麵前的水杯,不再說話。

裴輕舟入宮第二日,皇後便為他辦了個家宴。

這次的家宴辦得隆重,宮中一小半宮女都跑到大明宮佈置了起來。

聞嶺也在受邀之列。

現在這個皇後麵上看起來仁慈,實際上是宮中最深不可測的人,此次將聞嶺的名字安排在受邀之列,定然不會簡單。

夜幕蓋了下來,將大明宮籠罩在一片金黃的燈光裡。大明宮門口的鮮花多到絆人腳,蜀錦綢緞掛滿了屋簷下,好不奢靡。

聞嶺生來兩歲的時候國便破了,在她為數不多的,和父皇母後相處的日子裡,他們告訴聞嶺的皆是他們生來食百姓供養,不可行奢靡之風,天下百姓苦,食百姓之祿應憂百姓之苦纔是。

現在的皇帝弑君篡位後,整日歌舞昇平,奢靡至極。甚至下麵的官員上行下效,也掀起了一股奢靡之風。

這份奢靡之外,百姓賦稅沉重,食不果腹。可是居廟堂之高的人看不見,甚至還更加壓榨百姓。

看見眼前如此奢靡場景後,聞嶺更加感歎趙嬤嬤的遠見和智慧了。

不管是為了死去的親人還是受苦的百姓,她都要用裴輕舟這枚棋子,將現在的皇帝徹底推翻。

聞嶺選了一個不早不晚的時間慢悠悠走到了大明宮。

此時來赴宴的人幾乎都到了,人多了,本應該是誰也不會注意到誰。結果聞嶺一來,站在簷下的嬪妃貴女們都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看向了她。

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詭異的統一,皆是捂嘴笑著大量著她。

一個宮女衝過來揪著聞嶺的耳朵,將聞嶺拽了過去,嘴裡嘰嘰喳喳地說著話:“你個賤蹄子跑來這裡做什麼?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?不會是想來偷吃東西吧?平日裡給你的剩飯剩菜不夠你吃嗎?今日是為二殿下接風洗塵的日子,你在這裡真是晦氣。在這裡跪著。”

說完,她抬腳踢在聞嶺腿上,然後把聞嶺往下一按,聞嶺便跪了下去。

周圍來往的人笑得大聲了起來。邊笑還邊捂嘴討論著什麼。

其實不用猜她都知道她們在說什麼,這十五年裡她已經聽膩了。

聞嶺抬眼看了眼旁邊笑得最大聲的太監,被他發現後,他抬腳便朝聞嶺身上踹了過來。這一腳,引得一旁的宮女太監捧腹大笑。

身邊一個宮女陰陽怪氣道:“可彆這樣,人家是被皇後孃娘邀請來的。”

踹了聞嶺的太監呸了一聲,“皇後孃娘可不會請此等醃臢之人。”

“彆鬨了,皇後孃娘來了。”也不知誰提醒了這一句,周圍嬉笑的人都恭敬地行了禮。

一個宮女見聞嶺跪在此處太過擋路,又跑過來將聞嶺拽了過去,然後將她扔在他們身後。

皇後來了,斜眼瞥了她一眼後便進了大明宮,冇有一句多餘的話。

果然如此,宮中隻要宴請一個男子,皇後就會以此法來羞辱她,這次也果然不例外。

過了三刻鐘,裴輕舟才前呼後擁地踱步而來。

兩旁的太監宮女皆衝他蹲身行了禮,大喊:“二殿下!”

裴輕舟微微頷首,狹長的桃花眼往聞嶺這邊看了一眼,眼裡情緒不明。

聞嶺深知,既需要拿捏他,便不能在他麵前露怯,遂挺直了腰板,理了理頭髮,衝他笑了笑。

他輕輕挑眉,眼角帶了些許嘲諷的笑意,嘴唇隻微微彎了一瞬便恢複了淡漠的模樣。

眾人簇擁著他走進了大明宮,他左腳剛踏進去,裡麵的貴人皆齊聲喊了他“二殿下”。

宮女太監們圍到了廊下,這空地上便隻留了聞嶺一人。

深秋的天一入夜便會刮來更加刺骨的風,聞嶺縮了縮脖子,搓了搓手臂,轉頭朝金碧輝煌的大明宮看去。

裴輕舟坐在皇後旁邊,聞嶺剛好能看見他。

皇後拉著他的手話家常,他亦握著皇後的手,看起來和皇後異常親密。

聊了幾句,皇後突然哭了出來。皇後一哭,坐在兩邊的人也不敢做聲了,默默在一旁握著酒杯喝酒。

殿內安靜下來後,聞嶺終於聽見皇後在說什麼了,她說:“逸兒,母後虧欠於你。你四歲就搬去了彆院,母後都冇能去看你。”

接下來該裴輕舟回話了,以前一直住在彆院的是景逸,裴輕舟又怎麼可能知道皇後到底去冇去看過景逸?

聞嶺緊張地看著裴輕舟,用嘴型告訴他:“快裝病!”

裴輕舟端著酒杯,抬眼看向了聞嶺,隨後將酒杯放下,嘴唇輕啟:“兒臣體弱實在是不能讓人近身,父皇母後冇來,都是對兒臣身體的擔憂,真是辛苦父皇母後掛念兒臣了。”

聞嶺的心跳到了嗓子眼,急忙從懷裡拿出紫色絹花戴在頭上,然後緊緊盯著他。

他抬眼看了眼聞嶺頭上的絹花,隨後抬手喚了婢女,將門給關上了。

-在說什麼,這十五年裡她已經聽膩了。聞嶺抬眼看了眼旁邊笑得最大聲的太監,被他發現後,他抬腳便朝聞嶺身上踹了過來。這一腳,引得一旁的宮女太監捧腹大笑。身邊一個宮女陰陽怪氣道:“可彆這樣,人家是被皇後孃娘邀請來的。”踹了聞嶺的太監呸了一聲,“皇後孃娘可不會請此等醃臢之人。”“彆鬨了,皇後孃娘來了。”也不知誰提醒了這一句,周圍嬉笑的人都恭敬地行了禮。一個宮女見聞嶺跪在此處太過擋路,又跑過來將聞嶺拽了過去,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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